Chapter 3. 26 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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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26 手術
那天之後，葛玥和唐父的關系陷入了冰點，葛玥並不在意，唐允信看起來也並不在意，唐母有一點憂慮，但也沒勸說葛玥低頭，只是眉宇間更多了幾分愁緒，昭示著她最近的日子過得並不輕松。
葛玥倒是並不後悔說那些話，畢竟唐父的確越界了，她如果不把那些話攤開了說明白，唐父永遠也意識不到自己的越界，那她也就要一直忍受著那種冒犯。
但唐母夾在中間又確實無辜，葛玥有些不忍心。
最後還是老練的英姐給出了解決方案：
“這還不簡單，你剛帶你婆婆做了個全身體檢，給你公公也整個唄！送什麽也比不上送健康嘛不是，而且啊，我給你說個你可能意識不到的點，這人啊，尤其是老人，他們都是有虛榮心的。
你抽個時間，親自帶著他去走一遍咱們醫院的體檢流程，每天來咱們這看病的人有多少，多的是匆匆忙忙到處問路一身狼狽的人，而這個時候，你公公，可以被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對，就是你——親自帶著，不用問路，不怕走錯路，做個 B 超都能和醫生多聊兩句。
哎你想，這個時候，這虛榮心不就被滿足了？”
葛玥對自己的工作看得淡，倒是確實沒想到這一點，但細想之後，又覺得英姐說得十分有理。
“還有啊，你以為你這鞍前馬後的單單是為他服務向他賣好嗎？不不不——”
英姐高深莫測地搖了搖手指頭：“你在讓他感受到虛榮心被滿足的同時，還提醒了他你的工作。”
“生老病死，是沒有人能夠逃開的，你說你公公是習慣了大家長的作風，被你冒犯之後轉不過彎兒來，那我覺得，其實說到底，最根本的原因只有一個，在他的心裏，你在他這個家庭中的地位，是最低的，而地位最低的你，卻冒犯了自認為地位最高的他，這能轉過彎兒來才怪。
但是，當他意識到，你是一個醫生，而他已經年老，他以後免不了要依靠你的時候，這時候在他的心裏，你的地位自然而然地就上來了，而你對他冒犯的行為，也就自然而然地淡化了下去。”
英姐分析完一通，葛玥目瞪口呆，心裏完全拜服。
不得不說，英姐拿捏人心的本事是真的無懈可擊，她現實到幾乎令人不寒而栗。
葛玥尋了個合適的日子，讓唐允信做傳話筒，說給唐父預約了一個全套的身體體檢，唐父起先還別扭著不肯去，說自己沒事兒，唐母知道葛玥這是在有心修覆關系，便幫著勸說道：
“去吧，就一個上午的事兒，有小葛帶著，你還怕什麽麻煩？再說你最近不是說老是感覺渾身沒勁兒的嗎？去檢查一下也好放心。”
幾番勸說之下，唐父到底還是動了心，約了個周四早上的體檢套餐。
葛玥跟同事換了半天的班，帶著唐父唐母在醫院各個檢查科室走了一遍，她全程也沒有刻意地去說些討好的話，做什麽項目，她就言簡意賅地解釋一下主要是查什麽的，但葛玥吃驚地發現，當她和唐父相處的情境換到醫院這個特殊的環境之後，唐父在她面前果然失去了很大一部分那種大家長的氣勢，甚至，在一些時候，還會有些依賴葛玥的意思。
葛玥為這人性的幽微變幻而默默感慨，再一次深深地為英姐的處世哲學所折服。
這一趟葛玥原本以為只是走個過場的，因為唐父平日裏看著一切都好，也沒有煙癮酒癮，身體應該很健康才對，卻沒有想到還是查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來。
說不小，是因為這得算是一種早期癌癥，說不大，是因為這種癌癥是目前唯一一種號稱“不影響壽命”的癌癥。
甲狀腺惡性腫瘤。
唐父在聽見“惡性”兩個字的時候就完全失態了，他直接就往外走：“什麽惡性腫瘤，不可能，肯定是查錯了，我這像是得了癌的樣子嗎？”
嘴裏這麽說著，可葛玥卻發現他的手在發抖。
唐母也嚇壞了，求助地看了葛玥一眼。
葛玥上前一步道：“媽你別擔心，爸你別急，先聽我說。”
她穿著白大褂，說話語氣似乎有種自然而然的安定人心的力量，唐母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唐父也安靜了下來，目光轉向葛玥，眼裏帶上了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期許。
“醫生只是說不排除惡性的可能，真正確診還需要等病理切片結果出來，而且，你們可能不了解，甲狀腺惡性腫瘤是一種幾乎不影響壽命的惡性腫瘤，它的死亡率幾乎為零，甚至有很大一部分人，能夠帶癌生存到壽終正寢，所以，其實它只是叫癌癥，但和我們習慣性認知上的癌癥還有著很大的差別。”
唐母聽完她的話，下意識撫了撫胸口：“真的嗎？還有這種癌？”
唐父雖然沒說話，但也顯然在等她肯定。
這一刻，葛玥忽然理解了英姐所說的“讓他意識到你的分量”這句話。
人在面對疾病的時候，是真的很脆弱的，甚至，人會在疾病面前褪去“人性”，回歸原始的“獸性”。
所謂的人性，是一種社會性，它代表著一個人的理智、克制、無私等正面的特質，同時也代表著一個人的傲慢、掌控欲等負面特質。
而“獸性”，則只代表一樣，那就是求生。
在生命面前，絕大多數人會放棄社會性，回歸最原始的求生欲望，甚至為此而不擇手段。
也因此，在病痛之中，還能維系住自己“人性”正面特質的那部分人，才顯得尤為可貴，那是一種真正的“人性光輝”。
葛玥收回過於發散的思緒，點了點頭道：“真的，不用太擔心，我們去做個進一步檢查，然後盡快安排手術。”
她想了想又道：“我們醫院在外科手術這方面沒有特別大的優勢，畢竟我們小城市醫療資源有限，我聯系一下我同學，她在省會那邊的三甲醫院，在手術領域比較權威，到時候安排爸去那邊做手術。”
葛玥三兩句話敲定了後續的行程，唐父罕見地沒有反駁，事實上他也沒什麽可反駁的，葛玥在醫院體系裏，這些由她來安排是最明智的選擇。
一周之後，葛玥請了個假，和唐允信一起，帶著唐家父母去了省會醫院。
葛玥所說的在省會醫院的同學是個男生，比葛玥大一歲，是葛玥的大學同學，名叫孫鶴，為人謙和有禮，家中三代從醫，算得上是醫學世家。
孫鶴雖然只比葛玥大一歲，可發際線卻不止高了一歲，他學的是臨床，一路讀到博士，在領域內頗有建樹，之前葛玥聽別的同學說估計再過兩年就該升主治醫了，可謂前途無量。
孫鶴對葛玥很熱情，一路忙前忙後地幫辦各種手續，又利用自己的人脈請了個小有名氣的醫生主刀，葛玥其實也沒想他幫這麽多，事實上她覺得一個甲狀腺腫瘤手術並不算什麽大事兒。
距離手術還有兩天，孫鶴主動提出讓葛玥和唐允信先回去上班，有他照應著可以不用擔心，葛玥和唐允信想想也確實沒有一直守著的必要，便依言先回去了。
兩日之後，唐父上午九點的手術，一直做到十一點才出手術室，葛玥這兩天回去補了兩個大夜班，唐允信手頭有個案子也趕著這兩天開庭，忙得焦頭爛額，是以這天原本兩人說好為了趕時間各自從城南城北的車站分開來省會的，結果兩人雙雙遲到，趕到的時候唐父已經被推到了病房，唐母正在吃飯，吃的還是孫鶴從醫院食堂打包來的飯菜。
唐父剛做完手術，還不能說話，也不能進食，但精神尚可，見到唐允信兩人進來，臉色陰沈沈的別過臉去，沒有說話。
孫鶴見到葛玥來了，笑著迎了過去：“手術做得很成功，預後應該不會差，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出院之後的調養也不用我多說，你也是專業的。”
葛玥道了謝，心裏正轉悠著這次孫鶴的人情要怎麽還，卻聽孫鶴話鋒一轉道：“說起來，我們老同學也好幾年沒聚過了，咱們班的龍鳳胎去年也都來了省城，在一家私立醫院，要不趁這兩天我來攢個局，咱們幾個老同學聚聚？”
葛玥有些吃驚：“雙胞胎也來了？他們不是回北京了嗎？”
“回去讀了個博，說工作不好找，恰好前兩年那家私立醫院招人，院長是我爺爺的朋友，我就建議他們來試試，私立醫院待遇很好，他們就留了下來。”
孫鶴很隨意地聊了兩句，狀若不經意道：“其實你如果有意來這邊發展的話也可以，我覺得省城各方面還是要好一些的，尤其是醫療資源方面，小城市到底還是比不了的。你當年選擇回家鄉發展，我們就都挺替你可惜的。”
葛玥笑了一下，沒接話，而是順著之前的話說道：“那你問問雙胞胎今晚或者明晚有沒有時間？我也挺想他們的，對了，可以帶家屬的吧？”
唐允信站在旁邊一直沒吭聲，像個背景板一樣，神色因為連日的高強度加班有些頹唐，這會兒聽見葛玥的話，才微微擡頭，有些吃驚地看了葛玥一眼。
孫鶴道：“那當然，歡迎唐先生一起，說起來，葛玥你還是我們中間第一個結婚的呢！”
“啊？你們三個都——”葛玥吃驚道。
孫鶴擺擺手：“我一直單著，雙胞胎這幾年加起來談了七八個，現在全部是光棍。”
“那我——”葛玥看了一眼唐允信。
唐允信垂下眼瞼，遮掩住眼裏的失落，剛要打算開口說自己不去了，卻聽葛玥一拍手道：
“那我就更要帶著我老公了！氣死雙胞胎哈哈哈哈！”
唐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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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葛玥和唐父的關系陷入了冰點，葛玥並不在意，唐允信看起來也並不在意，唐母有一點憂慮，但也沒勸說葛玥低頭，只是眉宇間更多了幾分愁緒，昭示著她最近的日子過得並不輕松。
葛玥倒是並不後悔說那些話，畢竟唐父的確越界了，她如果不把那些話攤開了說明白，唐父永遠也意識不到自己的越界，那她也就要一直忍受著那種冒犯。
但唐母夾在中間又確實無辜，葛玥有些不忍心。
最後還是老練的英姐給出了解決方案：
“這還不簡單，你剛帶你婆婆做了個全身體檢，給你公公也整個唄！送什麽也比不上送健康嘛不是，而且啊，我給你說個你可能意識不到的點，這人啊，尤其是老人，他們都是有虛榮心的。
你抽個時間，親自帶著他去走一遍咱們醫院的體檢流程，每天來咱們這看病的人有多少，多的是匆匆忙忙到處問路一身狼狽的人，而這個時候，你公公，可以被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對，就是你——親自帶著，不用問路，不怕走錯路，做個 B 超都能和醫生多聊兩句。
哎你想，這個時候，這虛榮心不就被滿足了？”
葛玥對自己的工作看得淡，倒是確實沒想到這一點，但細想之後，又覺得英姐說得十分有理。
“還有啊，你以為你這鞍前馬後的單單是為他服務向他賣好嗎？不不不——”
英姐高深莫測地搖了搖手指頭：“你在讓他感受到虛榮心被滿足的同時，還提醒了他你的工作。”
“生老病死，是沒有人能夠逃開的，你說你公公是習慣了大家長的作風，被你冒犯之後轉不過彎兒來，那我覺得，其實說到底，最根本的原因只有一個，在他的心裏，你在他這個家庭中的地位，是最低的，而地位最低的你，卻冒犯了自認為地位最高的他，這能轉過彎兒來才怪。
但是，當他意識到，你是一個醫生，而他已經年老，他以後免不了要依靠你的時候，這時候在他的心裏，你的地位自然而然地就上來了，而你對他冒犯的行為，也就自然而然地淡化了下去。”
英姐分析完一通，葛玥目瞪口呆，心裏完全拜服。
不得不說，英姐拿捏人心的本事是真的無懈可擊，她現實到幾乎令人不寒而栗。
葛玥尋了個合適的日子，讓唐允信做傳話筒，說給唐父預約了一個全套的身體體檢，唐父起先還別扭著不肯去，說自己沒事兒，唐母知道葛玥這是在有心修覆關系，便幫著勸說道：
“去吧，就一個上午的事兒，有小葛帶著，你還怕什麽麻煩？再說你最近不是說老是感覺渾身沒勁兒的嗎？去檢查一下也好放心。”
幾番勸說之下，唐父到底還是動了心，約了個周四早上的體檢套餐。
葛玥跟同事換了半天的班，帶著唐父唐母在醫院各個檢查科室走了一遍，她全程也沒有刻意地去說些討好的話，做什麽項目，她就言簡意賅地解釋一下主要是查什麽的，但葛玥吃驚地發現，當她和唐父相處的情境換到醫院這個特殊的環境之後，唐父在她面前果然失去了很大一部分那種大家長的氣勢，甚至，在一些時候，還會有些依賴葛玥的意思。
葛玥為這人性的幽微變幻而默默感慨，再一次深深地為英姐的處世哲學所折服。
這一趟葛玥原本以為只是走個過場的，因為唐父平日裏看著一切都好，也沒有煙癮酒癮，身體應該很健康才對，卻沒有想到還是查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來。
說不小，是因為這得算是一種早期癌癥，說不大，是因為這種癌癥是目前唯一一種號稱“不影響壽命”的癌癥。
甲狀腺惡性腫瘤。
唐父在聽見“惡性”兩個字的時候就完全失態了，他直接就往外走：“什麽惡性腫瘤，不可能，肯定是查錯了，我這像是得了癌的樣子嗎？”
嘴裏這麽說著，可葛玥卻發現他的手在發抖。
唐母也嚇壞了，求助地看了葛玥一眼。
葛玥上前一步道：“媽你別擔心，爸你別急，先聽我說。”
她穿著白大褂，說話語氣似乎有種自然而然的安定人心的力量，唐母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唐父也安靜了下來，目光轉向葛玥，眼裏帶上了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期許。
“醫生只是說不排除惡性的可能，真正確診還需要等病理切片結果出來，而且，你們可能不了解，甲狀腺惡性腫瘤是一種幾乎不影響壽命的惡性腫瘤，它的死亡率幾乎為零，甚至有很大一部分人，能夠帶癌生存到壽終正寢，所以，其實它只是叫癌癥，但和我們習慣性認知上的癌癥還有著很大的差別。”
唐母聽完她的話，下意識撫了撫胸口：“真的嗎？還有這種癌？”
唐父雖然沒說話，但也顯然在等她肯定。
這一刻，葛玥忽然理解了英姐所說的“讓他意識到你的分量”這句話。
人在面對疾病的時候，是真的很脆弱的，甚至，人會在疾病面前褪去“人性”，回歸原始的“獸性”。
所謂的人性，是一種社會性，它代表著一個人的理智、克制、無私等正面的特質，同時也代表著一個人的傲慢、掌控欲等負面特質。
而“獸性”，則只代表一樣，那就是求生。
在生命面前，絕大多數人會放棄社會性，回歸最原始的求生欲望，甚至為此而不擇手段。
也因此，在病痛之中，還能維系住自己“人性”正面特質的那部分人，才顯得尤為可貴，那是一種真正的“人性光輝”。
葛玥收回過於發散的思緒，點了點頭道：“真的，不用太擔心，我們去做個進一步檢查，然後盡快安排手術。”
她想了想又道：“我們醫院在外科手術這方面沒有特別大的優勢，畢竟我們小城市醫療資源有限，我聯系一下我同學，她在省會那邊的三甲醫院，在手術領域比較權威，到時候安排爸去那邊做手術。”
葛玥三兩句話敲定了後續的行程，唐父罕見地沒有反駁，事實上他也沒什麽可反駁的，葛玥在醫院體系裏，這些由她來安排是最明智的選擇。
一周之後，葛玥請了個假，和唐允信一起，帶著唐家父母去了省會醫院。
葛玥所說的在省會醫院的同學是個男生，比葛玥大一歲，是葛玥的大學同學，名叫孫鶴，為人謙和有禮，家中三代從醫，算得上是醫學世家。
孫鶴雖然只比葛玥大一歲，可發際線卻不止高了一歲，他學的是臨床，一路讀到博士，在領域內頗有建樹，之前葛玥聽別的同學說估計再過兩年就該升主治醫了，可謂前途無量。
孫鶴對葛玥很熱情，一路忙前忙後地幫辦各種手續，又利用自己的人脈請了個小有名氣的醫生主刀，葛玥其實也沒想他幫這麽多，事實上她覺得一個甲狀腺腫瘤手術並不算什麽大事兒。
距離手術還有兩天，孫鶴主動提出讓葛玥和唐允信先回去上班，有他照應著可以不用擔心，葛玥和唐允信想想也確實沒有一直守著的必要，便依言先回去了。
兩日之後，唐父上午九點的手術，一直做到十一點才出手術室，葛玥這兩天回去補了兩個大夜班，唐允信手頭有個案子也趕著這兩天開庭，忙得焦頭爛額，是以這天原本兩人說好為了趕時間各自從城南城北的車站分開來省會的，結果兩人雙雙遲到，趕到的時候唐父已經被推到了病房，唐母正在吃飯，吃的還是孫鶴從醫院食堂打包來的飯菜。
唐父剛做完手術，還不能說話，也不能進食，但精神尚可，見到唐允信兩人進來，臉色陰沈沈的別過臉去，沒有說話。
孫鶴見到葛玥來了，笑著迎了過去：“手術做得很成功，預後應該不會差，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出院之後的調養也不用我多說，你也是專業的。”
葛玥道了謝，心裏正轉悠著這次孫鶴的人情要怎麽還，卻聽孫鶴話鋒一轉道：“說起來，我們老同學也好幾年沒聚過了，咱們班的龍鳳胎去年也都來了省城，在一家私立醫院，要不趁這兩天我來攢個局，咱們幾個老同學聚聚？”
葛玥有些吃驚：“雙胞胎也來了？他們不是回北京了嗎？”
“回去讀了個博，說工作不好找，恰好前兩年那家私立醫院招人，院長是我爺爺的朋友，我就建議他們來試試，私立醫院待遇很好，他們就留了下來。”
孫鶴很隨意地聊了兩句，狀若不經意道：“其實你如果有意來這邊發展的話也可以，我覺得省城各方面還是要好一些的，尤其是醫療資源方面，小城市到底還是比不了的。你當年選擇回家鄉發展，我們就都挺替你可惜的。”
葛玥笑了一下，沒接話，而是順著之前的話說道：“那你問問雙胞胎今晚或者明晚有沒有時間？我也挺想他們的，對了，可以帶家屬的吧？”
唐允信站在旁邊一直沒吭聲，像個背景板一樣，神色因為連日的高強度加班有些頹唐，這會兒聽見葛玥的話，才微微擡頭，有些吃驚地看了葛玥一眼。
孫鶴道：“那當然，歡迎唐先生一起，說起來，葛玥你還是我們中間第一個結婚的呢！”
“啊？你們三個都——”葛玥吃驚道。
孫鶴擺擺手：“我一直單著，雙胞胎這幾年加起來談了七八個，現在全部是光棍。”
“那我——”葛玥看了一眼唐允信。
唐允信垂下眼瞼，遮掩住眼裏的失落，剛要打算開口說自己不去了，卻聽葛玥一拍手道：
“那我就更要帶著我老公了！氣死雙胞胎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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